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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 半間房子換女兒

做過手工的人都知道賺錢真的不容易,因此在用錢之前一定會好好思考,
這錢是否必須花,也許他們一整天花了七、八個小時才完成的東西,結果只賺到三、四百元而已。
「做手工花的時間多但是收入卻很少,不過我認為有錢賺就好了,
只要動作快一點,收入就可以增多一點。」
「因為賺錢是這麼的不容易,所以一切能省則省,每餐只有兩樣青菜,不過炒菜時一定要放很多辣椒,因為這樣比較下飯;
再不就是麵線糊過一餐。當親戚朋友以為我在北部享福之際,
我卻是兩三年裡,沒有為自己買過一件新衣服,或是買一樣自己想吃的東西。」
「我有個習慣,就是領到工資時,一定是先一個蘿蔔一個坑的,把錢分配好,該支出的扣掉,剩下來的錢,
除非是眾神的東西,我不隨便花掉一毛錢。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的把錢存起來,二、三年下來慢慢有一點的積蓄,
也許這些在別人的眼裡不算多,但是對我而言,已經是天文數字了。」
「一個晚上,先生的朋友來家裏串門子,閒聊談到買房子的事,朋友順口問一下:
『妳想不想也買間房子啊?』」
「先生很快的接口:
『她又沒有錢怎麼買房子。』」
「我正在做手工,聽了這句話不作聲,悄悄起立走進房間,拿出存摺,問道:
『小小的一間房子要多少錢?』
『那要看房子多小了。』
『這些夠不夠?』」
「我把存摺給他的朋友看了一眼:。
『是不夠,喂!我看這樣,既然是夫妻嘛,不如這樣,不夠的金額,就由你來補足,你們合買一間,怎麼樣?』」
「先生好奇的湊上來看,嘴裏說:
『怎麼可能!她哪有那麼大的本事,能夠有錢買房子?』」
「可是當看了存摺上的數字後,驚訝得嘴巴張得大大的,問說:
『妳怎麼會有這麼多錢?』
『我做手工賺來的!』」
「雖然不是很大的數目,但是超乎他的想像太多了,
平時以為我只是個鄉下土包子,什麼都不會,此時竟然有這麼一筆『私房錢』,
這時候才發覺不可小看我,於是同意兩人共同買下一間小小的公寓。」
「唉!真是現實人生,平時對我們母女非常小氣的人,這時居然願意拿錢出來共買房子。
先生要求,為了表示互不吃虧,要把房子登記在兩人的名下,各擁有一半的產權。」
「後來,我為媽祖婆服務,受到先生百般的刁難和阻擾,對這個婚姻已經不再有何期望,
於是決定要走自己的路,便趁著九天玄女要到三峽開宮廟的機會,悄悄的搬到三峽,
本以為從此可以脫離苦難,從此不必過著心驚膽颤的日子。」
「但是,我們搬走之後,先生到處打聽,知道住處之後,經常來這裏大聲小聲的吵:
『你為什麼要偷偷搬走?女兒是我的,我要帶走,同時我要告妳不守婦道!』
『你如果不要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,我也不用不告而別;
再說你一個男人,根本不會照顧小孩,我當然要把女兒帶走;
我不守婦道?我做事光明正大不怕你告!』」
「他的吵鬧聲引來鄰居很多異樣的眼光,我深怕如果繼續下去,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來這裏拜拜。
於是,想盡辦法,叫小孩子和他談,我想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
但是吵了半天,總是談不岀什麼結論來。我就想:
『他是個重男輕女的人,絕不會那麼重視女兒,經常特地跑來想把她要回去,一定是有關鍵點沒有說出來。
俗話說要對症下藥,這件事要解決,就得找出關鍵點,問題是那個點是什麼?』」
「有一天晚上睡前,我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想的一遍,終於想到:
『這個人非常重視金錢,兩人唯一和錢有關的就是我們共同擁有的房子,他應該是為著房子的事才來吵鬧不休。』」
「我想通了之後,不再等他來,主動叫小孩打電話約他來談判,我開門見山的就說:
『我們兩人離婚,那半間房子我不要,可以全部過戶到你的名字,
但是女兒我一定要帶在身邊,扶養權歸我,你一樣可以隨時來探望,但是不能帶走。』」
「先生聽到房子全部歸他所有,馬上答應,於是兩人結束大約5年的婚姻,我終於得到徹底的解脫了。」
「我有時候會開玩笑的對著小女兒說:
『你是我用半間房子換來的,所以以後要多孝順一點!』」
「先生雖然目的達成了,但是每到夜深人靜獨自一人時,倍感孤單,以前熱熱鬧鬧的一個家,現在變得冷冷清清的,
此時才領悟到我們母女在的時候,才算是一個真正的「家」,不由得回想過去種種,慢慢體會出我的好,非常想要復合,
可是不知道我的意願,於是寫信給女兒們,要她們幫忙說情,
說他真的很希望我們母女能夠回去,恢復以前一樣,在信裡寫到:
『其實你媽媽是個好妻子,勤奮持家處處都為這個家著想,即使是一個塑膠袋都不浪費。』」
「我沒有頭昏吧!想也知道我怎麼會同意!好不容易才擺脫掉的惡夢,怎麼可能又回去,
再說當時我一切以眾神的事為重,已經沒有那種心思再去管什麼家庭不家庭了!」
「一個人不要隨便看不起別人,同時要把握住眼前的幸福,當初他不懂得珍惜那個家。
否則像他現在年紀大了,有孩子在他身邊,一家和樂融融,不是很快樂嗎?只是後悔也來不及了。」
天一道姑終於擺脫了先生的精神暴力,此後人生是不是就很順利呢?